【增手】痴梦残念(11)
谢谢点进来的小伙伴【鞠躬】
微博首页都在东蛋,看的我好羡慕啊!
明年我也要去!
那晚,几个年轻人相聊甚欢,便约定等过几日都有了空闲,再聚在一起喝酒。
加藤交了新朋友,也十分高兴,兴冲冲的说道:“等到再聚的时候,我就把家里的好酒拿过来,给大家助助兴。”
手越也正乐呵着,却想到加藤不曾藏过什么好酒啊,难道他说的莫不是自己埋树下的那几坛果酒?这么一想,脱口就问:“喂,你说的该不会是我的酒吧!”
增田倒是笑眯眯的问他:“怎么,手越舍不得吗?”
“请你们喝酒怎么会舍不得呢?”手越连忙否认,“我哪有那么小气?那就说定了,下次我带好酒来请你们!”
只不过这个“下次”,再也没个期限了。
自那日起,手越夜里就不停的做梦,梦境逼真清晰的可怕,仿佛自己真的经历过一般。有时是在漆黑狭小的空间里,只身一人,只能发着抖蜷缩在角落里;有时是在一人高的苞谷地里奔跑,跑出来一身汗,却找不到出口;有时掉入冰凉刺骨的湍急河流中,窒息与恐惧包裹全身,却无论如何都浮不上水面。每每醒来,冷汗都将衣衫打湿了,眼睛睁开了,脑子却还在混沌着。
夜里睡不好,白天自然没精神,他在布坊的书房里趴着睡了三天,终于是把自己给折腾感冒了。
加藤看着他把药喝了,苦的呲牙咧嘴的,也只能无奈的递给他一杯白水,“忍忍吧,大夫说了,这着凉了不能吃甜食,不然我就让人给你带些蜜饯去去嘴里的苦味了。”
手越将杯子里的白水一饮而尽,觉得嘴里没那么苦了,才舒了口气,说道:“不碍事的,也没有那么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啊,既然那么困,干脆就在家里睡好了,干嘛非要跑去布坊呢?现在还把自己弄得卧床不起了。”
“不行啊,我若是不去布坊,母亲又要问东问西的,到时候怎么解释都不对,还要害她担心。”
“也是,”加藤想一想,确实是这样,又看了看时间,到了该去布坊的时候了,就和手越说道:“你吃了药就好好睡一觉吧,我先去布坊帮忙了。有什么想吃的?我晚上回来给你带。”
要是搁平日里,加藤这么问,手越能把酒楼里的菜谱给他背一遍,可现在生着病,实在是没有那个胃口,只是挥挥手,示意加藤自己没有想吃的,就先躺下了。
加藤走到门口,便看到增田拿着东西正和家里守门的小厮说着什么。
看到加藤出来,增田笑着和他打招呼:“我说我是府上少爷的朋友,他非是不信。幸好你来了,快帮我解释解释。”
守门的小厮为人严谨,老爷当初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让他来守门的。
这人看增田是个生面孔,不是少爷以前一同读书的伙伴,衣着也不像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
增田正着急怎么和他解释呢,就看到加藤出来了。
加藤说:“好久不见呀。不知者无罪嘛,你也不要怪他啊。”
增田说:“无妨无妨。我昨天听小山说手越病了,就想来看看他。是我来的太突然,应该事先找人来通报一声才对。”锦织坊大家大业,贸然来访确实是自己的不对,于理,实在是不合适。
加藤想起昨天从布坊回家的时候,在路上偶遇了小山,和对方闲聊几句时提到了手越卧病在床,没想到增田今天就来探病,还真是上心啊,便说道:“不碍事的。手越这几天染了风寒,一直在家里闷着,你能来看看他,他一定很高兴的。”
吩咐旁边的另一个小厮带增田去手越休息的偏厅,想了想,又凑到那小厮耳边小声嘱咐道:“带这位客人悄悄沿小路过去,不要走院中湖心那条路,小心撞见夫人了。”这才对增田拱手道:“我还要去布坊帮工,不能陪你进去了,改日再来府上,我一定和手越好好招待。”
增田回礼道:“哪里哪里,今日是我唐突了。你先去忙吧,不要耽误了。”
看着增田进了大门,那小厮带着他向左走了,加藤才走到那守门的小厮旁边,叮嘱他道:“今天有客人来访的事情,不要和老爷夫人多嘴,要是问起来了,就只说是少爷的朋友来探病了,其他一概不知即可,万万不可说是陌生面孔,明白了吗?”
加藤前脚才走,堂本府上的一名佣人后脚就赶到了锦织坊府上,一问那守门的,说是加藤刚刚才去布坊,懊恼的一拍脑门,又急匆匆的追了过去。
幸好加藤脚程慢,没跑几条街,那佣人就追上了加藤,气喘吁吁的来不及解释,拉着他就要去堂本府。
加藤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跟着他一路跑了过去,到了堂本府的书房,却见堂本刚正悠然的品着茶,反而是见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面色诧异。
“先生……先生这么急着叫学生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加藤气还没喘匀,虽然见堂本刚并不像有燃眉之急的事要办,但还是先问了一句。
堂本刚吩咐人给他倒上凉茶,笑道:“是我疏忽了,我叫他尽快寻你来,怕是被当做有急事了。”然后取出一张纸条,递给加藤,“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一位朋友寄来的信里带着的纸条。你心思聪慧,想让你也看看,看能读出来点什么不能。你先不着急,歇一歇,然后再看看这几句话。”
加藤接过纸条,茶也不急着喝,先展开看上面的内容。
纸条上写道:天命若露滴,如幻似虚,逝去,不足为惜。
加藤翻过来,纸条背面还有一句话:哀莫哀兮生别离。
“这后一句,是《九歌》里的句子啊。不过怎么单单取了这一句呢?”加藤又读了一遍前一句,“这句倒没有见过。”
堂本刚撇嘴道:“江湖骗子的说辞罢了。”
加藤一听,心下了然。
早就听闻天下第一琴师堂本刚和妙手神医太一是至交,太一又被称为神算子,想来这句话是两人书信来往时,给彼此出迷题解闷的句子了。
加藤又看了一眼纸条:“这纸条上的句子写的着实妙趣横生。可是学生却不敢认同。露滴转瞬即逝,清晨出清晨灭。这般稀罕之物,逝去怎么会不足为惜呢?”
堂本刚轻点头,赞许的说道:“还有呢?”
“还有……”加藤看着堂本刚的脸色。自己的这位老师,说是九曲玲珑心也不为过,这样的两句话,哪里轮的到自己来给他讲解呢,真是不知道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堂本刚从加藤手中抽出字条,折了起来,说道:“你知道你爹当年为何要将手越被拐去江南的事情一直瞒着他吗?”
加藤不解的看着堂本刚,喃喃道:“父亲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不愿想起就算了……”
堂本刚摇头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除了手越自己,谁能知道他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呢?你爹怎么会知道是手越自己‘不愿意’想起来那些经历的呢?”
加藤深以为然。
手越从回到江南以后,就经常对着窗边的纸风车发呆,他对那个风车的来历充满了好奇,即使风车现在已经褪色了,他也十分爱惜,每每遇到阴雨天,都要小心的收到柜子里,等到天晴了,再插回到窗户边上。
嘴上说是要珍惜自己买给他的东西,但其实心情根本是不一样的吧。
加藤比谁都清楚,手越对于自己所谓“正月掉河溺水”经历的怀疑,又因为身边亲近的人对自己的过度保护而痛苦。
不管手越会如何看待曾经的事情,他至少有权利去了解,去解开自己怪异的梦境里的谜团。
加藤也一直认为自己说的没错。
露珠再怎么看似虚幻,那也是真实存在过的啊!
加藤激动的问堂本刚:“先生是不是也觉得应该告诉手越……”
堂本刚却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说道:“我给你看的这张纸条,是当年太一飞鸽传书时,夹在药方子里的。你爹也是看过的。”
加藤吃惊的睁大眼睛。
神算子写的吗?
手越的命格吗?
那就难怪明明前一日还在责怪自己擅自动手越风车的父亲再不许大家提起中原半句了。
可是,因为“如幻似虚”,所以就可以当做是一场梦了吗?
因为“不足为惜”,所以就不必再让手越恢复离开江南的记忆了吗?
父亲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一句话,才让大家都保持沉默的吗?
就一句顺命而为吗?
难道不可笑吗?
他小声的问堂本刚:“这就是他的命吗?”
堂本刚把折好的纸条,抚平整,塞回到加藤手中,“至少他当年是醒过来了。”
加藤不敢相信的问道:“当年?不是说……不是说,只要喝了有龙醒草做药引子的药,他就会没事的吗?难道……”
堂本刚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就要问了太一才能知道了。”
加藤拿着纸条,和堂本刚道别,思绪混乱的走出了堂本府。
加藤才跌跌撞撞的走出去,从刚刚他和堂本刚谈话的书房的屏风后面便走出来了一个人。
正是刚刚说到的太一。
太一一出来就先责怪堂本刚:“你这家伙,怎么能当着小辈的面在背后说我坏话呢?我好赖也是名扬四海的神医,被你说成是一个江湖骗子。我这面子还要不要了?”
堂本刚随意的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翻过一页书,说道:“你还有什么面子?”
太一也不恼,笑着坐下,自己也不客气,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称赞道:“果然是王府里呆过的人,上好的庐山云雾啊!啧啧啧,就这么被你泡在这普通茶壶里,真是暴殄天物!”
堂本刚说道:“你要是喜欢,我那还有,都给你,反正我也不爱喝。”
太一哈哈大笑:“我可不敢要。堂本光一要是知道我拿了他送你的好茶,非得一刀砍死我不可。”
“不过,”太一话锋一转,“这么多年了,你为何就是不肯见他一面呢?”
堂本刚轻轻看了太一一眼,合上书,说道:“我俩命格不合。跟你给那两个孩子的算出来的一样。”
“胡说。”太一翻了个白眼,“这种话你觉得能骗得住我?”
堂本刚按按太阳穴,反问他:“先不说我了。你给那两个孩子算出来的命格当真不合?”
“我算的什么时候出过错?本来手越回到中原,他俩分开了也就万事大吉了。谁知道堂本光一那个多事的,搞出什么幺蛾子,让增田那孩子来找什么玩意儿书,偏偏又来到了江南。”
“那不还是怨你个烂好人,把有的人介绍给增田做好师父?”
“我也是看他可怜想帮他一帮嘛。这不,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这才找你来演场戏啊。”
堂本刚哼了一声,自书桌底下的暗格里取出一本琴谱甩在桌子上,“也罢,这本谱子,早就该还给他了。”
太一暗自笑道:两个人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在乎,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不是把这书保管的妥妥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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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ge表示,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感觉好怕怕。
快要回归主线了!
kk写起来好爽啊,不愧是专业虐狗二人组!
谢谢评论和小红心。
如果哪里有不妥,麻烦小天使们给我说一下~我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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